第三十三章 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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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檀回家途中,照例买了菜,还拿了份快递。她本来以为今天比较早,霍承景肯定还没回来。

没想到打开门,霍承景已经坐在餐桌边,手边放着沈岁檀给他新买的水杯。

他似乎在用手机处理工作上的事儿,听到开门声,他把手机放下,抬头看着沈岁檀。

沈岁檀先是惊喜地说:“你已经回来了?”

“嗯。”

沈岁檀想起快递里的东西,又害羞起来,赶紧换上鞋,拎着菜和快递进了厨房。她把快递盒塞进柜子里,才淡定些。拎着装菜的袋子,走到冰箱门口问外面的人,“晚上吃什么?我菜买多了,吃不了这么多。你想吃茄子、豆角还是西红柿?还有西蓝花。”

霍承景说:“随便。”

沈岁檀就随便挑了两样放在灶台上,其他都放进冰箱。

她没急着做饭,从厨房走出来,坐到他身边,亲昵地趴在他的肩头问:“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是没出去吗?”

霍承景又把手机拿起来看,手机屏幕上是一份汇报表,他边划着屏幕边说:“出去过了。”

沈岁檀说:“你们这些上市公司、国际集团的负责人,居然这么闲,出门比我晚,回家比我早。”

“这两天比较特殊。”

沈岁檀也是开玩笑的,她低头看了看桌底,“腿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待会儿吃完晚饭,我给你按摩一下小腿,做一下血液疏通。”

“不用了,我挺好的。”

“要的要的。”沈岁檀看着他的侧脸,觉得好看极了,高挺的鼻梁,犀利有神的眼睛。睫毛比一般男人长,但并不卷翘,而是有些下压,让眼神显得很淡漠。再加上浓密的眉毛,每一项都增添了他的魅力和疏离感。

她怎么越来越喜欢他了?才相处几天时间而已。

霍承景注意到她的视线,侧头看过来。

她冲他眨眨眼睛。

霍承景抬手伸过来,开始似乎是朝她脖子而来的,但临近时又转了个方向,伸向她的脸颊。他把她耳侧的碎头发撇到耳后,然后轻轻地托着她的后脑勺,吻住她。

沈夕岚今天要上晚自习,很晚才回来。所以,沈岁檀这次没做任何反抗,任由他一步一步,越吻越深。

沈岁檀都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又被霍承景拎起来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霍承景对于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似乎有执念。偏偏他的一条腿有问题,不能压着。幸好他块头大,腿长,一条腿就足够沈岁檀侧身坐稳。

沈岁檀个子并不矮,但在霍承景手里,就变得又轻又小,拿来拎去,跟个布娃娃似的。

过了会儿,霍承景突然停下了,把下巴搭在她的肩头,重重地喘着气。

热烈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

她有点失落地想:“不继续吗?”如果继续她就把刚才的快递盒拿出来。

害羞是有点害羞的,但期待也是真期待,毕竟好色是人的天性。

但霍承景真的没有继续,他用手指将她唇边的微湿擦干,又整理好她凌乱的头发,然后夹着她腋下,把她给放回了一边的椅子上。

“……”

也好,沈岁檀别扭的想:她马上该做饭了。

见他又拿起了手机看上面的报表,她说:“那你忙吧。”

“我不忙。”霍承景拉住了她的手。

“银时鼎辉……”沈岁檀盯着他新打开的报表抬头,跟着念,“对,你们集团就是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但它好像离我们普通人生活比较远。你们是做什么的?”

“既然是集团就什么都做,新能源、科技研发、半导体、稀有金属、生物工程,什么都有。”

“你这样一举例,好像确实离我有点远。”

“也有近的。”霍承景看着她说:“我们做了很多投资,医疗、服装、日化产业要都有涉及,你们家用的牙刷和我们集团就有关系。”

“真的假的?”沈岁檀激动地站起来,“我去看看我用的什么牌子牙刷,我根本没留意过,就记得一盒四支,四支不同颜色,色彩很特别。对了,最后一只就是给你用的。”

霍承景把她拉回去,“别去看了,包装被你扔了。”

“对哦,那你告诉我吧。”沈岁檀坐回去,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不是还有服装吗?也是品牌?告诉我!我以后就只买你们集团的。”

霍承景说:“不用。”

“怎么?瞧不上我这仨瓜俩枣儿?”沈岁檀锤锤他,“我可还有同事和病人呢。我到医院去免费给你做推广,咱们都有下线。病人的下线是家属,家属的下线是亲戚,市场很大的。”

霍承景被她逗笑了,把脸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笑了好一会儿。

手机表格被他不小心关掉,留下的是微信界面,一堆未读消息。

沈岁檀想起先前在霍家发生的事儿。

要是霍承景和那对儿恨不得当场搞死对方的兄妹没有关系,她可能一回来就把这事儿当八卦讲给他听了。

霍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忽然很好奇!

从前,她对这些豪门轶事是不感兴趣的。

沈岁檀想了个合适的问题切入,“你弟弟妹妹应该都毕业了吧?也在你们集团工作吗?”

霍承景慢慢抬起头来,“不在。”

“为什么呀?他们都不管事儿吗?你好像有两个弟弟吧?霍承安身体不好,另一个弟弟呢?还有你妹妹,我今天见到了。”

“你见到了?”

“嗯,我只见到了你妹妹。”

霍承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她和你说话了吗?”

“应该算是没有,她一直在和霍承安吵架,骂人骂得可难听了。”

“没骂你吧?”

“没有。他们两个人不是亲兄妹吗?怎么跟有仇一样。她跟你也会吵架吗?”

霍承景摇头说:“不会。”

“为什么?她怕你,对吗?”

霍承景说:“可能吧。”

“为什么呀?你第一次带我去霍家,那些保姆战战兢兢的,好像也很怕你。霍承安说你是个性格火爆的人,但是我没看出来,我觉得你只是话少,有点高冷,高冷中还透着点孤独。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不是这个性格?现在变了?”

霍承景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从头顶一直顺到发尾,“我不喜欢那儿,不常去,和他们不亲近,他们并不了解我。”

“我也不喜欢那儿。”沈岁檀赞同地点头,“我虽然只去过那里两次,但已经感觉到古怪了。照顾你弟弟的人本该是最细心,最有责任感的,但我看到的却是个最毛手毛脚的保姆。你妹妹和她妈妈居然想到了用冲喜来替你弟弟治病。难以想象这居然是这个年代的人会想到的办法。”

霍承景不以为奇,甚至淡淡地笑了一下。

沈岁檀好奇地问:“你知道这个事儿吗?”

“不知道。”

“哦,那最近霍承安有找你聊过吗?我看他挺烦恼的。”

霍承景耐心地说:“我说过了,我和那些人都不太熟,平时不会有联系。”

他问:“霍承安的事,增添了你的工作量吗?如果觉得不喜欢,可以要求换个人。你不方便说,我来跟医院提。”

“没有,今天这不比平时还回来的早嘛。”沈岁檀问,“那为什么霍家那边的人会怕你?”

霍承景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苦笑一下说:“可能是我性格孤僻,不善言辞,看着就很难相处吧。”

沈岁檀看他笑得勉强,有些心疼,不好再追问。虽然她也猜测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可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镇住那个乖张的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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