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然而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巧姐。
门口站了好几个人。
有村长、有那个叫阿玲的女人,还有一个和阿玲装扮差不多,然而年纪更大的老妇人。
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村民。
这些人面色全都很不好看。
村长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看向了屋子内的所有人,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巧姐跟在这些人身后,着急的朝着我们张望。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村长,又出了什么事情?”
陈凡作为节目组的负责人,硬着头皮迎上去问村长。
村长瞪了我们一眼,“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赵金根死了!死在了出山的路上!”
村长的一席话让我们几个如遭雷劈。
陈凡大口喘着气,“这怎么可能?赵大叔死了?”
我和二叔赶紧朝前走了一步,挤开了陈导。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赵金根怎么死的?死在了出山的路上?”
我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赵金根出山的那条路和盛水河不在一个方向上,就算盛水河三点一线虎口夺食,凶气也不应该会波及到这么广的范围。
难道盛水村的风水格局又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
还是说赵大叔是被人谋害的?
我脑子里面有两种猜想,但是任何一种猜想我都不能跟盛水村的人商量。
村长上下打量着我,“你又是谁?毛都没长齐,轮得到你来跟我说话?”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老女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村长顿时闭上了嘴巴,退到了一旁。
低下头恭恭敬敬的,“云婆,您有什么话想说吗?”
这个云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是盛水村的祭祀巫婆,专门负责河神祭奠,在盛水村有相当高的权力威望。
云婆一张脸上布满了褶皱,看起来起码有八九十岁了,满头银发在脑袋上盘着一圈又一圈的发髻,脑袋上依旧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装饰品,身上的衣服同样是一缕一缕的,和那个叫阿玲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差不多。
“小伙子,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云婆抬起了眼皮子,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直直的盯着我的脸。
我被她看的后背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看我的那种眼神就好像自带x光线,能把我整个人给照透。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云婆嘴皮子扯了扯,“河神怒了……因为你们这些外乡人进入了祠堂玷污了这一方的土地,河神发怒了!”
云婆手里拿着一根缠绕着爬藤的粗大拐杖,她用这根拐杖在木地板上使劲地跺了跺,声音算不上响亮,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认同云婆说的话。
屋子里的节目组人员一个个面露出惊恐之色,就连我和二叔心里头也是突突直跳。
尤其是当混浊的眼珠子扫过我的脸庞时,我忍不住想张开嘴点头说我有错,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擅闯了祠堂,是我们让赵金根出山去通风报信。
我的思维有点模糊,口中的话语涌到了喉头,就在那些话要从我嘴巴里头蹦出来时,我突然感觉到了手上传来一阵刺痛。
我的右手一直放在口袋里面,手指头上夹着一道安魂符纸,刚才符纸莫名发出了一阵灼热感来,这谷子灼热感刺痛了我的神经,让我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我不由得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叫云婆的巫婆身上是有点东西的,他手中的拐杖铃铛以及话语构成了一种迷魂术,不需要任何符咒法阵,就能对在场的所有人下催眠指令。
这和现代心理学中的催眠术十分相像,然而这种远在西南山区的结合巫术而产生的心理暗示却要比心理学中的催眠术更令人生惧。
这种催眠巫术甚至不需要让人进入深度催眠状态,施加咒语的人就能够对被催眠的人做任何事情,而且除了巫师本人,其他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被催眠了。
哪怕解开了这种催眠咒术,巫师也不会受到反噬伤害。
云婆就像在普通聊天那样和我说了两句话,看了我几眼,就让我差点中招。
我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眼前这个老巫婆深不可测!
要不是我手上这张安魂符咒,我也着了她的道了!
我怎么说还算半个修行人,平时修炼心法内功,精神力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像我这样的人都能中招,更别提普通人了。
云婆突然瞪圆了眼珠子,浑浊的眼球中浮现出我的身影。
她皱起了眉头,死死的盯着我。
我乐了,瞅什么瞅,这老婆子是不是还想继续对我施加催眠巫术?
既然我知道了她的招数,那就不会继续让她为所欲为了。
我在口袋里面暗暗掐了一个防身手诀,另一只手把黄符纸捏在了手心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口中默念了驱邪反弹的咒语。
云婆还在继续盯着我看,她抓着那根粗大的拐杖,拐杖的尖端在地板上缓慢地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咔嚓声,还有拐杖上系着的那些小铃铛,同样悉悉嗦嗦的响着。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屋子里面其他人已经深陷云婆的催眠巫术。
口中口诀念完,我把符纸捏成一团从指尖弹了出去,一团黄色的影子直奔云婆额头而去。
“啊!”
云婆发出了一声尖叫,捂着额头倒退了两步。
村长和阿玲连忙走上去扶住了云婆。
站在我身后的二叔以及节目组的其他人,在云婆发出尖叫的同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二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迷迷瞪瞪的……”
陈导也不住的点头,“奇怪,我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是不是天气太闷热了,脑袋有点晕晕乎乎……”
云婆捂着脑门抬起了头,她看向我的眼神恶毒至极,跟条毒蛇似的。
“阿婆,你没事吧?”
阿玲着急的问云婆。
云婆抓着拐杖,用拐杖指向了我们几个人,“这次必须用活人来祭祀!就从他们几个里面挑选人选!”
云婆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村长脸色微变,“云婆……这些人是外面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追究起来可怎么办?况且真的要用活人来祭祀吗?这都多少年了……”
云婆嘴角挂着冷笑,“这是他们闯出来的祸事,如果你不想让盛水村那么多村民跟着陪葬的话,就从里面挑两个人出来,必须是童子身的阳男阴女,凑成一双送给河神!”
蒋风光推开了我和二叔,怒气冲冲的走到云婆面前,“老太太,我看你一把年纪了,半只脚都快入土了吧?我知道你是生长在封建社会思想落后,但是现在外面的社会早已经改革开放了,现在的年头用活人祭祀是要犯法的!你这么大的年纪还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光彩吗?这些都是封建糟粕!什么祭祀不祭祀的!赵金根的死和我们进祠堂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你们应该做的是出山去联系警局,把赵金根的尸体拉到警局里面去做尸检,仔细检查一下赵金根到底是因为什么造成的死亡,而不是胡乱给我们扣一个帽子,继续犯更大的错误!”
蒋风光的语气已经很委婉了。
这还是看在云婆是个快要入土老人的份上。
换做其他人说出这种要拿活人祭祀的话来,蒋风光指不定上去盖头劈脸的就是一顿批评指正和教育。
云婆被蒋风光说的脸皮子都要涨红了,她一大把年纪从来没有遇到过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
云婆拿起拐杖,指着蒋风光气得说话都哆嗦了,“你!你要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又有你说话的份了?”
我看这个老婆子气得快要吐血。
蒋风光是什么人,说起固持己见,蒋风光敢称第二,就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自己排第一。
蒋风光很不高兴地一把推开了云婆的那根拐杖,“老婆子,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虽然我比你年纪要小一点,但是怎么说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学院教授,以我的学识再怎么样我都是能两句话的!我劝你们不要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现在天气热尸体不好保存,就算山里头温度低,但是把尸体运到山外怎么也得一天的时间,尸体发生腐败的话,很多证据会被破坏掉,这对警方查案很不利!”
我对蒋风光这老头算是彻底服气了,竟然正儿八经的给这些村民说起报警查案的重要性来。
竹楼旁围了很多的人,听了蒋风光的话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大家先入为主觉得云婆说的话是真理,从来没想过还会有第二种可能性。
巧姐站在楼下,怯怯的说道,“村长,蒋教授说的有道理,咱们也不知道赵金根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真的是有人下的杀手,那咱们必须得出山去报警啊!”
一时之间那些村民一个个小声议论了起来。